海归科学家侯云德耋耄之年与病毒“斗”争 守护民众安康
发布时间:2018-01-09 15:40
中国侨网1月9日电 题:他研发的药,你我可能都用过!这位海归科学家耋耄之年,还在与病毒“斗”争,只为守护万千黎民安康!
2017年度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1月8日上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
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向2017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获得者颁奖。
自2000年起,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每年举行一次,奖励包括大家惯称的“国家三大奖”,即国家自然科学奖、国家技术发明奖、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以及授予外籍科学家或外国组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际科学技术合作奖、分量最重的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
今年,共有两位科学家荣膺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其中之一,便是与病毒“斗”了一辈子,89岁高龄,依然活跃在工作岗位的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预防控制所侯云德院士。
“侯云德是谁?”
侯云德是谁?这个梗,源于他留苏期间的“威名”。
1958年,侯云德29岁。作为新中国成立后首批被选派留苏的人才,他前往苏联医学科学院伊凡诺夫斯基病毒学研究所求学,专攻病毒学。
留学期间的侯云德,勤奋极了。不管研究所每天四点半下班,他每天“赖”在实验室或图书馆里继续学习到午夜,才搭乘地铁末班车赶回住处。后来,门卫忍无可忍了,干脆就把实验室的钥匙交给了他。
侯云德以亲身经历证明,“天道酬勤”这话儿,没错。
一次偶然,实验室内动物死光了,但大家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侯云德却有自己的想法,基于扎实的学识储备及丰富的实战经验,他怀疑是仙台病毒感染。马上分离、消毒,切断传播链,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
经过这下子,侯云德可出名了。“一个新来的中国留学生竟有这样的本事!”
但他并没有就此止步。
根据发现,他顺藤摸瓜,深入研究,又取得一些突破性成果:
首次发现了仙台病毒在血清学上存在两个型别;
首次发现了仙台病毒可使单层细胞发生融合的现象,成为国际上最早发现细胞融合的科学家之一,也间接推动了国际上“划时代”的单克隆抗体制备技术的诞生。
围绕以上发现,侯云德先后发表了17篇学术论文。苏联《病毒学杂志》编辑按耐不住了,特意来所里问“侯云德是谁”。
当然,这还没有结束!
鉴于他的学位论文成就,1962年前苏联高等教育部破例越过副博士学位,直接授予他博士学位。这在当时的留苏学生中可是极为罕见的,在伊凡诺夫斯基病毒研究所几十年的历史上,也前所未有。
对于这种“人才”,所长自然是大力挽留。但无论什么,都没能阻挡住一颗为国效力、归心似箭的心。
集毕生精力 编制传染病防控网络
1962年,侯云德学成归国。
回国之后,他就带领团队,“撸起袖子加油干”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1982年,他带领团队首次克隆出具有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人α1b 型干扰素基因,并成功研制我国首个基因工程创新药物——重组人α1b 型干扰素。
要知道,这是国际上独创的国家I类新药产品,开创了我国基因工程创新药物研发的先河。更重要的是,临床证明,该药物对乙型肝炎、丙型肝炎、毛细胞性白血病等有明显的疗效,且与国外同类产品相比副反应小得多。
但研发从来都不是目的,实现产业化,造福大众,才是科技创新的归途。
所以,随后10多年里,侯云德带领团队先后研制出的8种基因药物,也全部实现了技术转让。而α1b 型干扰素,由深圳一家公司实现规模化生产,短短两年时间,就夺回由国外产品占领的60%的市场份额。
北京三元基因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程永庆,一直难忘侯老对老百姓的牵挂。
1991年的一天,侯云德将他叫到办公室,打开抽屉,指着满满的干扰素论文对他说,“小程,咱们国家现在还缺医少药,好药靠进口,你说这些论文要是都能赶紧变成药让老百姓都用上,该多好啊!”
现如今,侯老的愿望,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
目前,我国90%以上的干扰素药品实现国产,α1b 型干扰素在我国更是已使用数千万剂,用于数百万慢性乙型肝炎患者和儿童呼吸道传染病治疗,每年为国家创造上亿元的外汇价值。
但侯云德却时刻想着用不起药的百姓。直到今年,这位中国“干扰素之父”还在叮嘱程永庆,“虽然国外的干扰素300元一支,而我们只要30元,但在乡下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我希望,价格能争取降到20元一支,要让所有人都用得起。”
想必还有很多人对2009年的那场甲流疫情,记忆犹新。一时间,疫情席卷全球,人心惶惶。
侯云德率领团队,争分夺秒,首次实现人类历史上对流感大流行的成功干预。 87天的时间,疫苗得以研制成功,打破世界纪录。而由侯老提出的不加佐剂、仅需注射1剂,更是推翻世界卫生组织“需要注射2剂”的专家共识。
我们都知道,病毒往往来势汹汹,变异繁多。一旦“摊上了”,就得面临生理和心理层面的双重挑战。
为了能够达到及时反应,及时将病毒“扼杀在摇篮中”,10多年来,侯云德主导建立了覆盖我国所有省份的“应对新发突发传染病的综合防控网络体系”。
借助这一体系,72小时内鉴定152种已知病毒、147种已知细菌以及新病原检测确认和筛查得以实现,从而使我国成功应对了近十年来国内和国际数次的重大传染病疫情。
2013年,我国首发的H7N9禽流感病毒很快被防控网络体系在长江三角洲发现,1个月之内,病毒被控制,至今没有传出国外。
2014年,中东呼吸道综合症再次向全球扩散,一例被感染的韩国人从香港进入惠州,被网络体系快速发现,就地诊断隔离,未传染一人。
2015年以来,西非埃博拉病毒流行,在非外国人中中国人最多,但中国无一例埃博拉病毒扩散案例。
“双鬓添白发,我心情切切,愿将此一生,贡献四化业。”
尽管已是89岁高龄,但侯云德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勤奋秉性。他常年忙碌,几乎不过周末,也不喜欢热闹,把全部时间都投入工作,偶尔做做饭、看看电视就算是一种消遣。
侯云德的学术成果是公认的。1990 年,侯云德独自编著的 105 万字的《分子病毒学》,至今仍是我国分子病毒学界最为全面系统的经典专著之一。
但他并不“居功自傲”。在学生和同事眼中,侯云德是无私的、乐于助人的,他愿意将自己的知识与技术传授给他人。
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科研水平尚不先进。从加拿大考察回来的侯云德,带回一些基因工程研究必须的酶试剂。这些试剂国内不能生产,又无法直接向国外购买,可以说比金子还要贵重了。但他却当即向领导写了一份报告,开列了所有试剂的品名和数量,表示愿意在节约使用的原则下与其他研究室共享。
发表论文和报送奖项时,侯云德总把学生的名字写在自己前面;参加会议或接受采访,他总把发言机会留给后辈,而工作生活上的琐碎小事儿,侯云德却总是亲力亲为,不愿麻烦学生。
写著作和论文,他自己一字一句地写,从不假手于人,60多岁学会用电脑打字,80多岁,出国开证明都要自己去。
如今,侯云德体力已经大不如前,但他仍每天坚持上网收集全球最新的科研成果资料,编制生物信息数据库, 提供给重大专项和所里同事参考。2001年至今,已经出了 555 期,多达数百万字。
“传染病防控体系已经建立起来了,而降低艾滋病、乙肝和肺结核的发病率和病死率也是我的心愿,更是我的义务。”当下,他最关心还是即将于2020年结项的传染病重大专项。
“双鬓添白发,我心情切切,愿将此一生,贡献四化业。”侯云德曾赋诗明志。
耄耋之年,侯云德仍奋战在工作岗位,守护着万千黎民的安康!
向侯老致敬!正因为有千千万万这样的科学家,我们才得以安享这盛世繁华!